罐头与刀 - 谈生存主义者

网上对生存主义的概括有很多,在这里先随便抽出两条供人了解一下:“生存主义者,是指那些积极地为自然灾害、核战争或社会崩溃等社会性危机做准备的人,他们的最高目标就是个人或集体的生存。这种生存哲学曾被认为是杞人忧天或偏执狂,可是“9·11”事件以来,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信奉并实践这种生存哲学。”“总认为世界大战将要爆发、人类将要灭亡,到时就要完全依靠自己在荒凉之地求生。他们大都愤世嫉俗、远离人群独居,以最艰苦的方式生活并锻炼自己和家人朋友,并大量储存武器弹药和生活医疗物资,挖掘掩体,以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

  可以看到,生存主义者如果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概括,就是指一些随时为各种各样突发状况做好准备的人。如僵尸病毒(现实中的确有类似的狂犬病毒)、核战争、战乱、自然灾害、恐怖袭击。这些灾难现在并不仅仅会发生在科幻电影中,事实上在二战之后,核武器、生化病毒使得真正的世界末日变为可能。
  就个人而言,我的生存观还夹杂了一部分宿命:既然当时我正在睡觉根本无法察觉,那么如果发生了特大级地震我的下场就是死,逃不过。无所谓,这点必须得放的开。
  我大约是在2004年之后才确切的意识到自己的生存主义(Survivalism)倾向,当时我仅仅把这些倾向归结于自己的末世情结,至于生存主义这个名称和他所代表的群体,在那时我并不了解。这些现在看来属于生存主义的倾向最初有两个表现,第一个表现:每次去超市的时候我都要在卖罐头的地方站上半天,同时想象如果发生战争之类的灾难应该选择哪些利于保存的食品以便长时间储藏。而且有那么几次我居然就莫名其妙的买了不少罐头。第二个表现:我基本上是个凶器控,刀的爱好者(虽然买不起那些好刀最多YY一下...),房间里一定要有把刀(甚至餐刀都可以)。现在这一点已经升级到了最好是24小时身上都有刀的地步,不然就浑身不舒服。在这里顺便推荐一本书(有PDF电子版)叫做《旅人看刀》,或者其实它的名字应该叫做《野外求生刀》。这是一本非常实用的书,全面介绍了刀具的种类、构造、使用方法等等。
  接着,我经常会计算家里的粮食储量和医疗用品,想象如果发生突发事件,家里的食物和水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我有过买防毒面具和军用头盔等想法,并且在网上了解了相关信息;作为一个僵尸电影爱好者,在《惊变28天》、《活死人黎明》等电影的熏陶下,我甚至开始想象如果爆发了僵尸病毒我应该怎么办,并制定了非常详细和周密的计划。为了加强代入感,我每次夜里起来都会望向窗外,幻想这是个僵尸肆虐的世界,我的逃生方案和补给路线应该如何;出门坐公交车或者在某些公共场合,我会观察周围的环境,谁有可能是小偷或者恐怖份子、附近是否有可疑包裹。代入则是培养生存习性的绝好渠道。《辐射3》、《潜行者》自然成了内存中的常客。
  如果说上述杂七杂八仅仅是有生存主义的倾向而没有实际作为的话。事到如今我觉得已经到了去把他付诸实践的时候了。其实大家所关注的08年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在电视上看见地震、雪灾,就和我们看见911、俄格战争、以巴战争一样。这些灾难每天都在发生,虽然我们心里总是会想:切尔诺贝利事故、恐怖袭击、地震这些个破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呢、我怎么会被炸弹炸到呢?大概也会有很多人以此去嘲笑生存主义者,认为他们都是些杞人忧天的傻瓜。
  我想告诉这些人,在这个世界上,危机从来都是无处不在的,但是这并不是生存主义者唯一的精神动力。我们居安思危,并不是因为我们怕死,而是由于我们对人类的生命价值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判断。事实上无论是昆虫还是动物,几乎所有的生命无时不刻都具有极为强烈的生存危机感,它们随时警惕着被猎食者杀死。这种危机感是一种信念,是一切生灵都无法或缺的一部分。人类也只有在危机之中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和事物的价值,这样的人生才具备最基本的意义。如果我们总是迷失在社会的安逸之中,扮演着既定的角色,便彻底丧失了生存的危机信念,丧失了人之为人的一部分。比如在描写核灾难的《辐射3》的世界里,人类会为了抢夺一瓶干净的水去发动全面战争。如果你不愁吃,不愁穿,那么你在喝一杯水的时候便根本不会心怀感激,你在进食的时候更不会细细品尝。你永远无法体会水究竟有多么珍贵、世间的万物和你的生命是如此的来之不易。我们的祖先在吃饭的时候总是心存感激,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所有的食物都是自己亲手播种或是自己狩猎的成果,每个人都经历了获取生命需求的整个过程,无论是饭前祷告还是其他的任何宗教形式,都充满对神灵的敬意和对自然的敬意。中古的魔法和信仰追求其实无关传统意义上理性对本体的执着,而可以被看成是一种洞悉万物真名的感知方式,是融入自然的法门。但是,社会的发达和高度分工最终使人们缺失了这一切心灵上的体验,使得人类社会与地球完全脱节。那些发内内心的自然信仰也会被拜物教和迂腐的唯物主义者当成单纯的迷信而百般嘲笑。现代社会的腐朽在于一切事物的本质都被工业社会所异化,物欲的膨胀让一切事物都丧失了它应有的价值。就连信息也包含在内,在爆炸的时代变的毫无意义,刚出炉就被扔到垃圾桶里(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本来就是垃圾)。人们大概想象不到在世界毁灭之日,那些幸存者通过模糊的电台收音机窥探外界的艰辛与感激,更不会体会到当工业社会在面对灾难的时候,那种根本不值得一提的脆弱。
  如果说消费主义、物质主义的人生观是工业社会的悲剧,那么与之相对,生存主义则是对自我生命最大限度的掌控(注:艺术是对自我精神最大的掌控)。所以很多生存主义者甚至希望灾难降临到这个世界,从而让自己的生命意志得以发扬光大。对于他们来说,死不是问题,在死之前做过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生存狂的游戏《辐射3》所表现的一样:从101避难所走出来的那一刻,你将满怀激情的踏上自己的死路。


这种心态就如一位生存主义者所言:

我们从小心中就有一种情结,一种末日情结。
每每路过废墟时,我们的心中会感到一阵慰籍
我们知道,繁华的都市不是属于我们的舞台,那是娇嫩花朵们的暖房。
我们每天在这个浮华、虚伪、软弱的城市中等待着,
我们在旁人白痴般的嘲笑声中做着准备,
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个城市的末日,花朵们的末日。
无论是天上降下的是炸弹还是伞兵,
无论涌来的是洪水还是坦克,
我们会倔犟的活下去。
活下去不是为了证明我们的生命,
而是为了证明我们的信念。


附资料:


  在冷战时期,处于核威胁的美国人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其中一些人认为世界大战将要爆发、人类将要灭亡。他们开始着手为这个事情做准备,希望到时完全依靠自己在荒凉之地求生。这群人被称为Survivalism,在国内被翻译为生存主义、生存狂或者生存偏执狂。虽然冷战已经结束,但是生存狂的却依然大有人在。现在他们不光担心核子战争,还担心恐怖主义、外星人袭击地球、陨石撞地球、甚至是僵尸病毒等等,总之他们就是一群杞人忧天的家伙!尤其是911之后,生存狂的数目开始激增。美国几乎每个大城市都有自己的生存主义者社团,但是即便如此这些人在美国仍然是非主流。笔者和一些在美国的朋友聊天,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人的存在。对于公众而言恐怕生存狂组织基本能跟邪教组织或者神经病划上等号。1987年有个名叫罗伯特.加里.塔许纳(Robert Gary Taschner)的生存狂,在艾斯康迪多市(Escondido)的寓所内搞了个防核子掩体,并且藏有大批武器和爆炸物。警察包围了其寓所,此人拒绝投降并且对警察开枪,枪战中1名警员殉职此人则被当场击毙。(这家伙可以做我的精神领袖了--不祥之子注)
  当然这只是少数生存狂的极端情况,大部分美国生存狂是无害的,他们只是杞人忧天,而且积极的为天塌下来之后的生活进行准备。一个标准的生存狂首先需要有强壮的体魄,为了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生存狂一生都会苦苦的锻炼身体。其次生存狂要终身学习知识,医疗、地理、建筑、军事都要懂点,还要会掌握缝纫、烹饪、建造房屋、野外生存、射击等基本技能。所以生存狂大多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大部分生存狂都受过良好高等教育并且出身清白的白人。作为一个生存狂,注定一生不求最好不求最贵,但求最安全。生存狂从来只穿纯棉或者斜纹布制成的衣服,因为它们防火。生存狂不喜欢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比如演唱会、夜总会。因为人多拥挤的地方容易发生踩踏和恐怖袭击。生存狂尽量不坐飞机,因为他们感觉在空中生命不由自己控制,最重要的是坐飞机武器无法随身携带,这会让生存狂感觉很不自在。
  生存狂们有一个概念叫做EDC,这当然不是陈冠希的英文名的缩写,而是英文EVERY DAY CARRY 的缩写,就是每天必须都要带的东西。虽然每一个生存狂的EDC都会有所不同,但是有一样是必须有的---刀。他们相信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有把刀,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比如可以用刀砍柴火取暖,或者用来狩猎然后把动物切开吃掉。当然标准的生存狂随身绝不会只带一把刀的。除了刀子之外,生存狂必带的装备是取火工具,人类学会利用火之后才开始跟其他动物不同。生存狂当然深知这点,因此起码要带上一个防风打火机。对于骨灰级的生存狂而言打火机和火柴都不可信赖,他们生火工具是镁块。这是一种轻便而且可靠性极高的东西,基本就是一块镁金属加上一根引火棒,使用的时候先用刀子把从镁条上削一些镁粉下来然后摩擦引火棒就能打出火星,点燃镁粉。这种工具即便是海水泡过也可以使用,一小块就可以点火上千次,对于生存狂而言这才是最可靠的。除了这两种必备的工具之外,生存狂的背包中还有急救包、收音机、手电筒、绳索、记事本、地图、罗盘等工具。这和一般的户外探险者的装备几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户外运动者出去探险远足才带这些东西,生存狂却每天带着上下班、约会、接孩子。
  以上种种只是生存狂每天拿着的工具,标准的美国生存狂都有地下避难所。当然很多美国人的家里都会有地窖,因为美国每年都要按购置住宅使用面积征收房地产税,可是地窖、壁炉、阁楼、烟囱不算使用面积不用征税。所以美国人都爱挖地窖储藏点东西或者干脆住在里边。生存狂的地窖自然与众不同,他们往往会用钢板加固地窖,甚至干脆把一个装甲箱子埋在地底下当避难所。装甲地窖内设有空气循环系统和自主发电设备,并且在里边储藏了足够几年用的食物和水,保证即便在核污染环境下还能活几年。事实上这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食物和水都会过期,所以要定期更新这些东西,搞不好一年还有哪么几个月要吃罐头过活免得浪费。为了避免几年都吃罐头,很多生存狂还有溶液没培养装置,用来生产蔬菜补充维生素。生存狂的地窖除了结实以外,还要尽量隐蔽,所有通风口和出口都要精心伪装好,免得被敌军、恐怖分子、外星人或者僵尸恐龙什么的把老窝端了。除了藏好之外,生存狂也有斗争的准备,他们会在地窖里边藏了不少武器,被击毙的那位老兄不就是这样吗?什么刀子?那是切割工具,根本不算武器。生存狂要求的武器必须是大威力的,因为敌人不一定是人类也许是僵尸。所以美军现役的小口径步枪不是生存狂的首选,生存狂普遍喜欢用苏联的AK47系列或者美军装备的M-14中口径步枪。中口径步枪的好处是除了用来防身之外,等外面相对安全的时候还能用来打猎改善伙食。除了步枪之外,生存狂一般都会有霰弹枪用来近距离防身,在电影中这是打僵尸的利器,近距离一枪消灭一只僵尸。手枪当然也是必不可少,不过根据生存狂偏爱大口径的习惯,一般要点四五口径手枪才够派头。至于机枪或者狙击步枪,只要条件许可,当然是多多益善。除了枪之外,爆炸物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雷管、TNT、导火索在骨灰级的生存狂地窖里边少不了。以前美国警察搜查某生存狂住所的时候还抄出了迫击炮、榴弹炮一类的大杀器,当然这种东西在生存狂中也是非主流的。生存狂一般都有强大的无线电电台,主要作用并不是为了通讯而是为了在地底下避难的时候了解外面的情况,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手机、电话、互联网什么的肯定都没了,唯一还存在的就是短波通信。只要打开电台就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如果说什么信号都没有,那说明地球上人类大部分都完蛋了,这不正是生存狂们日夜为之准备的状态吗?要准备这些成本是在所难免的,有人曾经算过一笔账,如果要购置齐全生存狂的装甲地窖中所有装备和物资,最少要20万美元。穷光蛋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生存狂的。
  生存狂在美国虽然是非主流人群,美国电影却似乎特别青睐生存狂的主题,几乎每年都能看到一两部。比如去年上映的《我是传奇》就是个典型的生存狂电影,威尔.史密斯饰演的主角是纽约最后一个人类,其他的市民都变成僵尸了。他天天就住在装甲保护的寓所内,跟一只狗相依为命。这是典型的生存狂状态。
  除了这个之外,生化危机等僵尸肆虐地球的片子也是标准的生存狂电影。还有一部当今大红大紫的马特达蒙早期主演的生存狂喜剧电影,内地流传不光,港台翻译为《男人三十憨居居》,片中讲述主角的父母为美国国防部专家,冷战期间自己家地下有个核避难所,一次空难主角父母误以为核战爆发,躲入避难所。30年后主角已经30岁,被派到地面去探查核污染情况,搞出很多笑料。片中对于核避难所的描述深得生存狂的精髓。
  现在美国热播的电视剧《迷失》,其中一个主角(当然是指John Locke--不祥之子注)也是典型的生存狂。此人遭遇一次意外后下肢瘫痪,终日坐在轮椅上。但是身残志不改,仍然坚持生存狂的理念要去澳洲打猎锻炼自己。飞机坠机在荒岛后,主角居然恢复正常。从行李里边拿出装备帮助难友在荒岛生存,也算修得正果。
  美国生存狂文化受基督教影响甚大。基督教义中的末世情节是生存狂的精神来源,从生存狂的成分而言也多是美国传统白人家庭,有色人种少数族裔少见。由于美国社会高度发达,即便普通市民的生存意识也远远高于我国,青少年从小能接触野外生存探险的培训还有诸多童子军一类的生存训练组织存在。自然对于生存问题格外重视,笔者认识一位美国华裔警察,刚到美国的时候感觉美国很乱,每天晚上都有警笛声嘶鸣。但是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却了解婴儿窒息和老人忽然昏厥是自然想象无法避免,没有警笛嘶鸣反而不正常。其后更投身警界工作,即便是下班的时候身上也要跟生存狂一样带上一把折刀以备突发事件。
  生存狂之所以在美国诞生是有其深刻的文化背景,并且是其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自然产物。随着国内近年来经济上升,自然灾害频发。国人也对生存非常重视,各种户外运动装备和产品热销,有些人更效法美国生存狂在家中囤积物资,备战备荒。在网络上也有专门的生存狂讨论区,大家互相交流经验。当然由于国内高度密集的城市人口,大部份人要想如美国生存狂一样深挖洞广积粮是不可能的。拥有可以杀死僵尸的大杀器更加是违法犯罪自讨苦吃。但是从积极的意义而言,生存狂文化可以让更多的人掌握生存技能和知识,面对如这次地震这类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时,可以在政府的救援队赶到之前就实施自救,囤积的食物和水也能马上拿出来使用。如果还备有药物和急救装备更加是雪中送炭。相信随着国人的整体生活水平与素质渐渐提高,人们对防范自然灾害认识的提高,国产生存狂的数目也会与日俱增的。

生存主义者,是指那些积极地为自然灾害、核战争或社会崩溃等社会性危机做准备的人,他们的最高目标就是个人或集体的生存。这种生存哲学曾被认为是杞人忧天或偏执狂,可是“9·11”事件以来,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信奉并实践这种生存哲学。最近,《纽约时报》记者罗伯特·科尔勒走访了两位城市生存主义者,揭开了他们的神秘面纱。
“大隐隐于市”
如果不是已经与杰克约好的话,科尔勒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杰克中等身材,极瘦,穿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和咔叽布裤子,上面看不出任何品牌。“永远不要吸引别人的注意”,这是杰克对科尔勒说的第一句话。与记者想象的不同,杰克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越战老兵,而是一位27岁的自由艺术家,专门从事图形和唱片封面设计。科尔勒给他打了十几次电话并且经历了一次爽约后才最终约到他。让科尔勒不解的是,杰克居然生活在纽约,这本应是生存主义者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8 年来我没有在餐厅吃过一顿饭,很少去公共场所。我从不看电视,它只会误导大家。灾难发生时电力公司、电话公司都指望不上,因此我自己准备了发电设备和通信器材。你也不应该过分依赖超市,所以我储备了大量冷冻食品”。杰克随身带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购物袋,里面装着他的应急物品,包括多用工具盒、抗生素、绷带和一把长刀。他的家在市郊一处偏僻的地方,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城市伪装的杰作。“从外面看去它好像没人住一样,你经过它时绝对不会看第二眼,就像我一样。”杰克还在全市找好了几个藏身之地,如果再次发生类似于“9·11”的事件,他可以就近躲到其中一处。
“ 许多人认为生存主义就是整天拿着把枪趴在屋顶上,忧心忡忡,怀疑一切,事实并非如此,但如果真的到了那步田地,我也会那么做的。”杰克说这座城市里至少还有60个象他这样的生存主义者,他们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下次见面时我们就不认识对方了,不要给我打电话,”临走时他对记者说。
从“卡桑德拉”到“生存主义者导师”
过去6年间,阿托恩·爱德华兹一直把纽约世贸中心称为“核弹的最佳弹着点”。此外他还发表过其它耸人听闻的言论,例如早在1999年他就说过有人在阿富汗某地建起了一个生化武器工厂,向美国发动袭击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当时人们都把他称为“卡桑德拉”(希腊神话中特洛伊国王的女儿,具有预知未来的禀赋,但命中注定不为人所相信),没想到“9·11”验证了他的预言,他也一下子成了明星,9月11日当天被四次请进电台直播间。
阿托恩只穿粗斜纹棉布和高织棉衣服,因为它们能最大限度地防火。他的手上一年四季拿着一件夹克,以便在遭遇生化武器或“脏弹”袭击时能够减少皮肤与空气的接触。他的左腕上还戴着一个自制的6英寸宽的皮质“护腕”,里面的夹层里装着一个小记事本、一支钢笔和一块潜水表。此外他还背着一个12磅重的应急包,里面有18种不同的工具,“它们在发生紧急情况时可以救你的命,例如钳子可以关掉煤气阀”。
阿托恩在纽约当地的生存主义者中是个很有号召力的人物。1989年,他成立了一个名叫“准备网络”的非营利性组织,不仅呼吁人们要有危机防范意识,而且传授应付突发情况的“即兴自救方法”。他还招募了16名导师,和他一起倡导城市生存主义。阿托恩的计划是把“准备网络”建成“联邦紧急事件管理局”的民间附属机构,在灾难发生时减轻民众的恐慌和损失。他经常说:“每次离开家门时都得做好不再回来的准备。”
信徒越来越多
如今,许多美国人已经不再认为生存主义是一种边缘的生活哲学,而是把它作为恐怖主义时代的处世态度。前来听阿托恩讲座的观众越来越多,目前已经超过了 2000人。他自己设计的一种防烟头罩也卖出了400多个,“如果世贸中心的人有了它,许多人就能幸免于难”。不少听众向他请教“如何活得更安全”。例如一位富婆表示“不管你推荐什么我都会去买”,他告诉她去买一把“泰瑟枪”(可以发射一束带电镖,使人暂时不能动弹的武器),一套太阳能应急照明设备,一台带信号放大器的20波段无线电扫描仪,一套溶液培养设备(用来自己种植蔬菜)以及一台磨(自己磨面)。结果她全部照办,现在“感觉踏实多了”。与她相比,宾夕法尼亚州一位名叫克雷顿的男子则显得更有创意。他在地下建了一个二层阁楼,里面储存了够烧5年的木材,而且它的烟囱和通风孔也设计得十分隐蔽。“如果社会垮了,没有人会发现它的”。
目前,阿托恩正在写一本书,来介绍新生存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简单点儿说,生存主义的实质就是每次当你离开家门时,都要为不再回来做准备。”书中介绍了许多关于如何应付火灾、洪水、核爆炸等灾难的技巧。与联邦紧急事件管理局印制的《自救手册》不同,阿托恩的书更强调人在求生时应该充分发挥智慧,“现代人对于技术过分依赖,如果他们拥有穴居人的生存技能,就可以从容面对任何灾难了。”(摘自美国《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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