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槟榔:该下决心禁止生产、售卖槟榔了

槟榔是精神活性类物质嗜好品,槟榔的危害源自于多个方面的综合作用。导致槟榔成瘾的成分主要是一系列槟榔生物碱——目前发现7种,它们本身具有明确的遗传毒性和致突变性——癌症就是人类细胞突变失控的结果。这些生物碱——主要是槟榔碱和槟榔次碱,又会在口腔的唾液中消化出一系列强致癌的亚硝胺类产物。


同时最终的食用槟榔中,还会加入多种复杂的添加物,比如烟草,蒌叶,熟石灰等等——熟石灰能使槟榔碱的解离速度加快,改善槟榔口感:也就是嚼起来更有味道,槟榔更有药力,但是它对粘膜细胞的DNA有明显的损伤。


在这些成分的毒性伤害,以及咀嚼过程中槟榔的粗硬纤维不断刺破和划伤口腔;最终导致槟榔咀嚼者患上长期的慢性口腔炎症,并逐步恶化(特别是纤维化),直到癌变。


在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一级致癌物清单中,槟榔居然占了3席(槟榔果,含烟草的槟榔块,不含烟草的槟榔块)。


海军医学杂志在2014年疾病调查报告显示,槟榔正在成为危害中国南方驻地部队的关键因素。


调查报告显示,三亚驻地部队在2011年共有5302名官兵参加体检,其中2337名官兵有槟榔咀嚼的历史,而这2337名官兵中,出现口腔粘膜下纤维化发病的几率高达27.6%。而没有槟榔咀嚼历史的官兵,该疾病的发病率是0,一例都没有。


调查显示,真正入伍前就有咀嚼槟榔习惯的人只有343人,而口腔纤维化发病16人;而入伍后开始吃槟榔的达到1994人,发病456人。


口腔粘膜下纤维化发病,用不严谨的通俗语言描述,就是口腔内的表皮被大面积严重破坏,像严重烧伤那样,结成一条条发硬的厚疤——最严重的时候,整个口腔内的皮肤都板结成硬块。
得了这种病的最直观表现,就是病情越厉害,病人越是张不开嘴——就好像很多重度烧伤的病人,因为皮肤被烧成了不规则的厚重疤痕,手指和肢体都不能正常屈伸一样。而且这种病不只是破坏口腔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是口腔癌的癌前状态。


槟榔比烟草危害大几个数量级,其导致口腔癌的发病率飙升比香烟对肺癌的发病率提升要高的多,更恶心的是,就算不导致最终的口腔癌,槟榔造成的口腔疾病也很严重,发病率超高。


槟榔一旦接受食品安全检验,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它不符合一般食品的属性,它对人体有明确的致癌性,而且有成瘾性。"


诚然,槟榔是不是毒品有待商榷,但一件商品利润高、有成瘾性、易于携带,还有降低社保支出的隐藏功能,那简直是资本家最爱。不管何时都是需要被警惕的。


让人胆寒的、需要"割掉舌头,切去牙床"来进行治疗的口腔癌,在湖南的发病率迅速上升。


2009 年,湖南湘雅第二医院凌天牖教授,组织了对湖南省的流行病调查,结果显示,湖南省槟榔咀嚼者"口腔黏膜下纤维性变"的患病率为 6.81%。


湖南省内医院的情况已经非常严峻,"口腔黏膜科医生的门诊,医生看的全部是口腔黏膜下纤维性变的病人,他们一天到晚都看不完。口腔颌面外科病房里则基本上都是因咀嚼槟榔发生癌变之后做手术的病人。"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口腔颌面外科病房内,50 位住院患者有 45 人患口腔癌,其中 44 人有长期、大量咀嚼槟榔病史。


医生们预计,到 2030 年,中国和槟榔相关的口腔癌患者将达到 100 万例,而它所造成的医疗负担,将达到 2000 亿元。


槟榔致癌是全球医学界的共识。对槟榔而言,没有健康的食用方式。


由于槟榔的巨大危害,世界各国近些年来都有所行动。如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已经宣布禁止销售槟榔,土耳其更是因为槟榔中含有致幻成分直接将其定义为毒品。


如何消除槟榔的危害?这需要多方面的努力:对咀嚼槟榔致病风险进行系统性宣传,限制乃至于完全禁止对槟榔的消费,提供更多的文娱活动和心理疏导服务,提供更为健康的代用嗜好品等等。
难度在于,不止在中国,槟榔是长期以来的合法经营项目;18 年前被 世界卫生组织认定为一类致癌物后,槟榔在中国从地方性"食品"迅速长成了近千亿产值的行业。槟榔已经在中国开疆拓土,从小城湖南湘潭起步,借助资本、全国性的平台以及现代广告业营销的手段,如今已经在湖北、江西、贵州、广东,黑龙江等多地落地生根,有超过 6000 万人对这种一类致癌物上瘾。


槟榔产业的高歌猛进与娱乐界、饭圈高度绑定,形成利益共同体,有所谓“槟榔养活了半个娱乐圈”的说法。2017年起,槟榔品牌“口味王”连续三年独家冠名湖南卫视春晚。《野生厨房》《欢乐喜剧人5》《这就是街舞4》《说唱听我的2》《吐槽大会5》等综艺节目,背后都站着槟榔金主。甚至连《扫黑风暴》里也出现过多个不服务于主线剧情的重要角色嚼槟榔的镜头。


槟榔消费涉及到非常大的产业链,牵涉到就业、经济等一系列问题。湖南省有7000多家槟榔相关企业,据称,全省槟榔食品生产企业带动相关产业超过500亿元;海南省的槟榔种植占全省农业人口的41.37%,已经超过橡胶、椰子成为海南热带作物的第一大产业。


放任槟榔产业不管,巨大的利润流进了本行业、娱乐业的腰包,却把巨大的癌症危害丢给了社会,让全社会埋单。


很多事情的阻力,从来就不在于观念和态度是否正确和应当。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在 2017 年公布致癌物清单时,将槟榔列入一级致癌物。2020 年最新修订的《食品生产许可分类目录》没有出现"食用槟榔",这就意味着食用槟榔无法像其他食品饮料一样正常申请生产许可。


2021年9月17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通知:即日起,停止利用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节目宣传推销槟榔及其制品。


荒谬的是,湖南正试图通过地方立法,定位槟榔为"地方特色产品",为这种准毒品保驾护航。


湖南省市场监督管理局透露,目前正在争取出台省政府规章,明确设立槟榔制品生产的省级行政许可;其次是在临时许可实施1年后,按照行政许可法要求提请省人大制定地方性法规。目前,《湖南省槟榔制品管理办法》已纳入省政府2021年立法计划调研论证项目。


湖南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称,“我局将加强与省司法厅、省人大的工作衔接,做好立法项目后续工作,争取通过地方立法确定槟榔‘地方特色产品’定位,创新监管方式,规范和促进产业健康有序发展。”


回顾过去几十年这场惊心动魄的槟榔暗战,几乎是几十年前烟草业和医学界的拉锯战的翻版。那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是,医学界败给了产业界,科学败给了利益,烟草业成为了毒瘤,每年造成了全球 600 万人的死亡和超过 1 万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小时候,好象只有长、湘、益、常才吃这个,以前在湘潭湖园路开小卡拉OK厅,每天一大包100口招呼客人是标配,号称所谓“槟榔加烟法力无边”、“口味王配芙蓉王,简直就是王中王”。


这东西一毁牙齿,二毁口腔,确实上瘾,现在好象整个南中国都在吃这个,深圳的张兴发总代理我认识,去年好象在深圳都销了20亿。


但考虑到槟榔目前还规模相对小,利益集团还没成型,阻力还没那么大,危害也很清楚,安全壳阿锋认为,及早禁止生产和公开售卖槟榔,该下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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